感觉到周围的泥土有些松软,根须攒足了力气深深伸入其中,直到穿过穿过这片泥土,重新到达一遍坚硬之地。继续着扎根奋发生长,化艰难为助力。
就这样一边汲取着养分,一边不断松软泥土。周边的泥土在血水的浇灌下慢慢变得湿润,不再是坚硬难以攻破的壁垒,转而是为自己提供养分的土壤。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。
轰!
苍穹的轰鸣声穿过层层的土壤,传到了地下。与此同时,土壤中的闷热感持续增加,似乎地底的湿气在这一刻爆发,滚滚而来的水蒸气轰然而出。根须共振产生极其微弱的波纹被崇祯感觉到了,顿时心中I狂喜。
“是雷鸣,是雷鸣!”激动不已。
天地交合,兴云布雨,自然界的千变万化无不相互联系。种种迹象无疑表明,一场暴风雨即将而至。
轰轰轰!
连续的响雷宛如大明的大炮当头炸响。
一如果说刚才是远处的雷鸣,悠悠传来,那么此刻雷声似乎就在头顶上。湿气随着雷声更加汹涌而来,一股窒息感蔓延在地底。
雷声不断,远处湖泊中的鱼儿无不从水中抬起头来。蚯蚓,马路等一些地下生物纷纷爬出地面,大口的呼吸者空气。正当地上,地下一片躁动之时。
天空的雷声忽然停了,云层此刻也平静了。
苍天像开了一个口子,豆大的雨滴,直泻而下。密集的雨露毫不吝啬的赐予大地诸生,溅出的水花在地面形成一层雨雾。落向湖面的雨水,更震动着涟漪不断。地面一片泽国。
鱼儿似乎在庆祝这自然的恩赐,跳出水面兴奋不已。草木之绿压在雨露下更加显得璀璨,碧透。
土壤在地底湿气和雨水的侵透下,逐渐变的柔软。崇祯心中狂喜,原先那些阻挡自己伸张手臂的壁垒,此刻化为了自己可以汲取的土壤。
大雨不断,雨水变成小溪,在地面形成一条条沟壑,表面的浮土更是随着雨水流向低洼处,渐渐裸露的岩石颗粒布满地面。
“啊!给我破……”
一条微小的根须末梢,在巨石旁从地底探出头。雪白的白丝,满是伤痕。
崇祯感到一种以后总从未有过的通透。透过根须,天地的元力,雨中的清新。
这一刻崇祯没有太多欢喜和愉悦,也没有对往日自己针扎生长的感叹。
自己终于是再次看见了天空,看见了云层,看见了绿色的草木,看见了远处群山的轮廓,看见了万物因为雨水到来的欣喜雀跃。
主体还在地下的崇祯眼睑湿润了,前世父母早亡,宫廷之中环境成长遭受了多少险恶和迫害,流放北疆饥寒交迫之时,宁可饿死也不愿意接受施舍。从不轻言放弃的他从未掉过眼泪的崇祯,此时的眼镜中却湿润了。
天道酬勤,诚不欺朕!
数日后,积蓄了无数力量的崇祯用力一搏。头顶的巨石终于不再那般坚挺,不在如山岳一般耸立不到。
一颗嫩芽终于探出头。天空从未这般让崇祯着迷,时而传来的鸟鸣,偏偏起舞的蝴蝶,周边浅草中小动物路过时骚动。
生命有些时候如此艰难,但是有些时候却又如此美好。
天道不公,却又赐予众生生存的乐土。大道难寻,却又好像时时处处围绕。道心坚定,一棵草芽也可冲破巨石。心志不变,彼岸只在脚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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