孕者为尊,整个桃花岛都团团转,陆乘风特意带来数位厨师,各擅长不同口味食物,以能及时制作出黄蓉各种稀奇古怪的小吃名单。
更有经验丰富的产婆随时待命,注意各种禁忌,小心照料。
不觉十月过去,黄蓉生下一女,取名郭芙。她怀孕时心中不喜,但生下女儿之后,却异常怜惜,事事纵恣。这女孩不到一岁便已顽皮不堪。郭靖有时看不过眼,管教几句,黄蓉却着意护持,郭靖每管一回,结果女儿反而更加放肆一回。
虽说梅超风,陆乘风,冯默风辈份大于黄蓉,但众人皆知,师父对小师妹本来就纵容无比,现下郭芙只不过依样画葫芦而已。
黄药师是这样教女儿的,现在他的女儿也是这样教导下一辈,再说,桃花岛的人,会担心小小掌上明珠被宠坏吗?最是敦厚的郭靖身为父亲大人,都管教不住小女儿,其他人,当然是百般纵容了。
郭芙,射雕世界中最幸运的女孩,无论闯了什么祸,都有人顶,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,偏生还是一帆风顺的郭大小姐,还是出生了。
晏近甚是好奇,那个孩子,真有那么大的破坏力,是个绣花糙包吗?黄蓉郭靖因为柯镇恶的事暂时离开桃花岛,她不怕跟人家碰面,是以偷偷去看一看。
她终于见到了郭芙。
小小的女孩子,皮肤白嫩得可以掐出水来,圆圆的脸蛋红润,红唇嘟嘟的,眉目如画,神态间一片天真,笑嘻嘻地,看上去无比可爱,不过她的动作‐‐
晏近无声哑然,郭芙正在拔毛,将一只红色长尾绿冠的鸟儿身上的羽毛都快拔得精光了,她脚下还可怜兮兮地瑟缩着一尾巴给剪去了一截一的鹦鹉,远远地,还听得到惊恐的鸟声此起彼伏仿佛逃难般。
温雅沉静的冯默风苦笑,叹道:&ldo;芙儿,你也太顽皮了,这里本来清清静静的,现在鸡飞狗走,给你外公看到,一定不开心。&rdo;
郭芙放开鸟儿,张开双臂,向他跳去,嘻嘻笑道:&ldo;抱抱‐‐&rdo;冯默风忙不迭抱起她,郭芙搂着他脖子,扮个鬼脸,软软的童声简直就让人整颗心都软成一滩水了,&ldo;冯师伯,你别和外公说嘛,也不要和陆师伯说,好不好?&rdo;
黄药师凑到晏近耳边,轻声道:&ldo;怎么躲在这里?&rdo;向那小孩子瞄了一眼,微微笑,说道:&ldo;幸好小芙儿像蓉儿多一些。&rdo;至少知道不要惹不好惹的人,比之郭靖的端凝木讷大是不同。
晏近困惑道:&ldo;你不觉得,她太顽皮吗?&rdo;她自己从小就好乖,没破坏公物,惹是生非。
黄药师诧异,&ldo;小孩子本来就是这样的,当年蓉儿更厉害。&rdo;他唯一的教育经验成果黄蓉,被他宠得无法无天,现在还不是相夫教子和郭靖恩爱有加?可见小孩子纵容得厉害也没什么。
晏近苦恼,蓉儿聪明伶俐诡计多端,又遇上郭靖,要不然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,郭芙同样有美貌有家世撑底,但说到智慧,却只比郭靖赢多一些,跟她是差不多的吧,想起神雕中的芙儿,家世骄人,三千宠爱,自以为是,鲁莽闯祸,还深感委屈,十足被宠坏了的小公主,叫人无法喜欢。
可惜她没母亲聪明,也没能遇上一个郭靖。
黄药师对她的苦恼只觉好笑,摸摸她头发,大力揉了揉,说:&ldo;儿孙自有儿孙福,想太多也没益,小晏还是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好了。&rdo;
晏近侧头看着他,嘴角翘起,笑眯眯道:&ldo;啊,我现在才有真实感,你做人家外公了。&rdo;外公级的长辈。
黄药师拧一下她鼻头,神情自若,&ldo;那又怎样?你敢嫌我吗?&rdo;
晏近呵呵笑,不敢,反正又不是她当外婆。
外婆‐‐黄药师失笑,怎么看小晏都与外婆拉不上关系,是的,她是他的,他是她的,但这只限于他与她之间,二个人的关系,不至于拉上其他人,蓉儿是他的女儿,与小晏没关系,蓉儿的女儿是他的外孙女,也与小晏无关。
他也不允许她将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。
关于名分的问题,他们谈过一次。
&ldo;相逢是缘份,相爱是奇迹,相处是恩赐。我只要伴在你身边,就足够了。&rdo;晏近坚持不搞形式主义,那些世俗礼教,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?整个射雕世界,对她的意义,在于山水之间,在于黄药师的目光之间。
当时黄药师知道她的想法,深深凝视她,&ldo;小晏真的觉得没关系吗?&rdo;
晏近咬着手指头,愁眉不展,说:&ldo;我不可以给你一个名分,因为批准通过的可能性太小了,反正这个也没什么作用,我们又不用介绍给谁,就这样吧。&rdo;如果她同人家说,黄药师是她的丈夫,他一定会遭天打雷霹的。天使难为啊。
黄药师从她口中抽出手指,哭笑不得,他本来因不能给她一个婚礼而介意,谁知她却怕他向她要名分。
算哩,在往后的岁月里,你是我的,我是你的,彼此相属,在一起,不分开,足矣。
什么狗屁名分,都滚开吧。
此事就此作罢。
晏近只要他一个,不附带家属。
二人在这边说话,毫无避人耳目的打算,冯默风骤见到师尊二人,赶紧抱着郭芙过来行礼。
郭芙脸上绽开如花笑靥,&ldo;外公,外公,抱抱芙儿嘛‐‐&rdo;拖长了尾音,甜甜地苏软人心。小小孩子,也喜好美色,整个桃花岛,最好看的人就是外公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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